之前跟同事吃飯,不知怎麼搞的,莫名其妙聊起母豬教、女性主義、仇女(仇男)跟性別教育,畢竟在禮拜一中午這個話題實在太正經了,導致坐在身旁剛剛才罵銀行貸款怎麼還沒發下來的女士,忍不住向我們這邊多看幾眼。
我認真覺得,在性別議題上,如果缺乏那種「設身處地」的能力,那就很難很難達到溝通。好像是與生俱來的吧,我一直非常同情生理期的女性,現在回想起來,我的女同學對我說「跟你講是因為你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」,我才開始意識到我有這種敏銳,往後我也一直希望可以多了解女性一點,即便不理解(就拿衛生棉吧,我也是菜花開刀完需要墊之後,才知道這件事真的很勞神傷財),但也能多一點體諒。
所以我想到瑪丹娜這首歌「What It Feels Like for a Girl」。這首歌算是他眾多單曲裡知名度較低的,可是當初第一次聽專輯時,除了Music跟American Pie,最有印象的就是這手,它又接在慵懶的Don’t Tell Me後面,好像微微酒醒的一刻,你突然有股無以名狀想哭的心情,很赤裸。諷刺的事,這首歌的MV,後來比歌曲本身還來得有名,因為內容太暴力,所以被禁播。這是瑪丹娜當時老公蓋瑞奇導的,所以媒體專注度很大,現在回想起來,這支MV或許就是因為蓋瑞奇的關係,失去了這首歌原有的細膩吧,所以歌詞跟影像,反而斷開了。
例如,這首歌一開始的獨白就非常棒(摘自The Cement Garden),直到現在,還是我聽過最具有酷兒意識的一段台詞,即便當時連酷兒理論是什麼也不懂,只覺得女主角的話恰恰好點破我們對兩性氣質的盲點。
『
Girls can wear jeans
And cut their hair short
Wear shirts and boots
Because it's OK to be a boy
But for a boy to look like a girl is degrading
Because you think that being a girl is degrading
But secretly you'd love to know what it's like
Wouldn't you
What it feels like for a girl
女孩們可以穿牛仔褲,也可以把頭髮剪短,穿上襯衫跟靴子,
因為女孩可以打扮的很男孩子氣。
但若一個男孩想打扮的跟女孩子一樣,會被認為很丟臉,
那是因為你覺得「身為」一個女孩子很丟臉,
但其實,你打從心裡想知道,如果自己是女孩子的話,感覺到底如何吧?
到底身為女孩是什麼感覺呢?
』
「到底身為女孩是什麼感覺呢?」這個問題,直到今天我還不斷問我自己。月經來了是怎麼樣呢?懷孕是怎麼樣呢?被當作「不能生的」是怎麼樣呢?被當作是嫁出去的外人是怎麼樣呢?當一位女教授卻沒有辦法結婚是怎樣呢?當所有主管只有你是女性又會是怎麼樣呢?那如果我是男生,情況會不會改變一點?
這首歌可以說是我對女性主義啟蒙的一首歌也不為過,現在回想起來,對還是國中生的我來說,當時的疑問與念想,比讀完所有研究、拜完所有知名大師,都還影響深遠。從此我一直想感受女孩的傷痛與掙扎(即便很多「男同志」也未必真正了解作為「女性」處境的艱難)。
歌詞有一句「Could you be a little weak」,今天是母親節,我很想獻給我身邊所有女性,可以脆弱一點、多分享一點、多抱怨一點,甚至可以覺得自己其實很偉大,因為身為女性,真的很偉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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